【AU】Her Brother and His Sister-in-law【纽特,特修斯/蒂娜】
高能预警:Theseus/Tina(DoubleT, ThesTina),All Tina,Newt POV。
不能接受请勿点。人物属于JKR,脑洞属于我。
正文一/二/三/四和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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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琐碎的陈年旧事都变得模糊,纽特还能清晰地忆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那天晚饭,他坐在她的对面,借着烛光,对她的第一印象,应该是吃了一惊。她看起来连十八岁都不到,棕色的长发披肩,圆圆的脸颊上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活脱脱就是一只乖巧可爱的月痴兽。
没想到特修斯居然会喜欢这么单纯天真的姑娘,纽特忍不住好奇对面的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不过,这是他哥哥的人生,纽特耸了耸肩。而他呢,也终于攒够了假期,马上就能逃离魔法部枯燥的工作,正式开启环球旅行。
一整个晚餐,纽特都在琢磨他箱子的无痕伸展咒,工作室的空间结构总还有些不稳定。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在脑海里一直建立起咒语模型,可家长里短的对话仍然不依不饶地溜进他的耳里。
噢,原来他哥哥是她的导师,她是新晋傲罗,年轻有为,难怪——可是她那娃娃脸的模样说还是霍格沃兹的学生都不过分。
纽特偷偷打量着她。她的坐姿有些僵硬,喝酒时总把玻璃杯抓得很紧,盘子上的菜也没动几口,但当她的目光投向特修斯的时候,总是掩不住的又羞涩又敬畏。纽特心头一跳,如果有人也能这样看着自己——
这怎么可能,他将视线扯回手边的刀叉;哪怕是在当年,莉塔也从没有过这样的眼神。他摇了摇头,不再想了;他确信,等他追寻神奇生物的足迹遍布全球,就一定能挣脱这张将他紧紧捆住的蜘蛛网。
晚饭之后,纽特匆匆道了晚安,就三步并两步往自己的房间冲。父母和特修斯都太过专注于那个姑娘,他们不会发现他早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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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旅行从静谧的大不列颠开始,一路往北走,愈发气象万千,正如他的心,也能装下越来越广阔的天地。
圣诞节回家的时候,纽特有一肚子故事,却发现没人真的想听。
“你在想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了。
“抱歉纽特,我走神了。”特修斯歉意地说。
“那好吧,你忙。”他正要转身离开特修斯的房间。
“事实上,纽特,有件事想跟你说,”特修斯神色严肃,语气郑重,“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纽特有些惊讶,他安静地等着哥哥开口。
“我已经决定要向蒂娜求婚。”
纽特愣了一下,那个棕发棕眼的女孩,他略感不安:“可是——”
“可是什么?” 特修斯挑了挑眉。
“她的年纪比你小很多,你确定吗?”话一出口,纽特暗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不是该说些祝你好运之类的话吗?再说了,特修斯的家庭生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我知道,她是比我年轻十岁——但我很确定。”
这么说来,未来的嫂子会比他小四岁。纽特打了个机灵,忧心忡忡地说:“你不会——你是认真的吗?我的意思是,结婚以后只会对她一个人好?”
特修斯身边一直围绕着很多女人,他哥哥一向都是穿梭其中游刃有余。可蒂娜只是个刚毕业的姑娘,纯得就像万里无云的蓝天。
“你为什么突然问那么多?”特修斯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会把婚姻当儿戏吗?”
“可她比你年纪小,家乡又远在美国人,父母还早逝,“纽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记得特修斯女朋友的那么多细节,”如果你对她做不到一辈子真心,那——”
特修斯皱起眉,打断道:“你怎么这样想?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负责任吗?”
纽特内心腹诽,他斟酌着说道:“因为你以前的女朋友们——都——不是像她那样、那样的——“情急之下他词穷了,”呃,你懂我的意思吗?”
特修斯沉默了半晌,他扯了扯嘴角:“我懂。可那都是战前的事情了,打完仗,一切都变了——你知道所有人怎么看我的。”特修斯的声音渐渐低沉。纽特从没想过,在战争英雄的光环下,他哥哥也会像普通人那样迷茫和困惑。
“但她与其他人不一样?”纽特猜到了。
陷入回忆,特修斯那被战争磨砺得刚硬的面部线条也变得异常柔和,他喃喃道:“嗯,她不一样——她有很多优点,但也会固执愚蠢得像个小傻瓜。”他失神了,嘴角的笑深到眼底。
纽特从没见过这样的特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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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还在澳大利亚做比利威格虫的研究记录;当接到邀请函和哥哥的书信时,他正被莹蓝色的虫子蛰得大脑嗡嗡作响,不过特修斯的笔迹也好不到哪去,龙飞凤舞得让纽特头晕目眩。他只能顶着强烈的过敏反应第二天冲去码头跳上了最早回欧洲的船只。
纽特总算是赶上了他们俩的婚礼。
特修斯连珠炮弹地责备他:“都跟你说了不要管箱子了,就用门钥匙回来!你就是不听,害得我都找其他人当伴郎了!”
纽特非常愧疚,可他并不愿把箱子孤零零地抛在遥远的南半球,他不抱希望地问:“你——是真的不让我当伴郎了?”
“你现在都回来了,当然就——“特修斯无可奈何地看了眼怀表,命令道:”赶紧给我去换衣服!”
就这样,纽特带着咸腥的海水味、顶着乱如杂草的头发、和船上暴晒了一个多月的粗糙皮肤,穿着不合身的礼服、站在了特修斯的身边。
当天籁般的音乐飘来,纽特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越过一排排宾客,在红色地毯无限延伸的另一端,她的白色婚纱仿佛是一束阳光,世界上的其他事物都黯然失色。她与另一个金发姑娘手挽着手,两个人渐渐走近,她身上依然散发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晕,仿佛美得不属于人世间。她离纽特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说不出的气息,心也不由自主地被她牵引。纽特屏住气,当她走到他身旁,朦胧的头纱被微风吹开。就这么一瞬,她的容颜能夺走他的世界:如果每天清晨醒来他看到的身边人是她,纽特发誓他可以哪也不去。
可惜,时间并没有逗留在那一刻。
蒂娜的灼灼目光里只有特修斯,她热切地走上去,特修斯对她宠溺地微笑、牵起她的手。他们俩肩并肩站在神圣的人生新起点。
纽特艰难地吞咽,他尴尬地杵着,看着特修斯掀起蒂娜的头纱,在众人的欢呼喝彩声中,亲吻了她的双唇。
“你怎么这么心事重重的?”几杯香槟下肚,当纽特重新走回特修斯身边,特修斯不悦地问他。
“对不起,哥哥。”宾客的喧哗声让纽特浑身不适,他的意识依然漂浮在半空中,似乎比利威格虫的过敏反应从未消减:“我想大概是旅途太累了。”
“谢谢你今天来,纽特。”蒂娜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过来,她的声音圆润而悦耳。这样近距离地打量她,修身长裙衬得她身材婀娜、裸露的手臂肌肤如被月光沐浴过一般。
酒精轰得冲上纽特混乱的大脑,他连手都不知道该何处安放;第一次意识到蒂娜修长的身段,纽特的身高只能与她平视,这就意味着他要直视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他低下头说道:“抱歉我来迟了,之前什么忙都没帮上。”
“你还能帮什么忙,不添乱就不错了。”特修斯毒舌地调侃,他搂着身边的蒂娜,冲纽特笑道:“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赶上了。”他哥哥冰蓝的眸子此刻也生机盎然地涌动着。
纽特牵动双颊的肌肉,真诚地说道:“恭喜你哥哥,我很替你高兴。”他掩饰着神色的疲惫,并不想破坏哥哥婚礼上的好心情。
特修斯则并未察觉,他喜气洋洋地转过头与蒂娜四目相对。蒂娜棕色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依恋,就像浓稠的热可可,她甘愿交出整颗温热的心只为融化他的坚冰。
看着这对新婚夫妇,一个酸涩的念头在纽特心里生了根,怎么甩都甩不脱。纽特希望这只是他缺乏睡眠的幻觉。
“特修斯,”纽特清了清嗓子,终于取得了他们的注意力,他说道:“我想我可能待不了几天,我在澳洲的考察还没结束。”
“那么快?”蒂娜睁大眼。
她显然不会知道,纽特的世界是广阔的天地、是美妙的神奇生物,不是宾客成群的婚礼,不是束缚手脚的家庭,也不是高深莫测的魔法部。他不是特修斯。
“嗯,很快。”纽特没什么可留恋的。
“那你去跟爸妈说一声吧,”特修斯并没有挽留,他只是叮嘱道:“注意安全。”
是啊,他哥哥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根本不会再有精力关心他去哪里、在做什么。
纽特一直都想甩脱他对特修斯的羡慕和嫉妒,然而看着他的新婚妻子,和他们俩之间如纽带般紧紧相连的感情,也许这辈子——他都只能向那样的情绪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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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箱子越来越充实,书也快要完成了,他满意地提着清空了的食桶,轻快地走过木桥。然而就在这时,隐约的脚步声打破了他世界的平静,他惊讶地推开工作室的门,看到蒂娜正顺着梯子爬下来,这间自给自足的小屋立刻变得拥挤。
“我刚刚在上面叫你,你没回应——所以我就下来告诉你一声,该去吃晚饭了。”蒂娜也显得有些局促。
“噢,好。”纽特匆忙点头,领子发紧。他不习惯其他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箱子,这里一直是他一个人的空间,就连特修斯也不会闯入;而纽特也乐得如此,他绝不想让刻板的家人知道他箱子里‘藏匿’了多少‘危险’生物。
纽特想把已经空了的食桶塞回桌脚下,可蒂娜就站在那,他正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蒂娜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她侧了侧身、让纽特从她身边走过。
等纽特终于把恼人的食桶放回原位,他想赶紧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蒂娜却开始四下打量着整个工作室。纽特后颈发烧,这里乱糟糟的,手稿草药试管食料全都杂七杂八地堆砌得奇形怪状,相比较他哥哥——特修斯的写字台永远整洁得连一张白纸都没有。
“抱歉,这里比较乱。”纽特烦闷地说。
蒂娜却指着靠门的那张小桌子,问道:“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什么?”纽特感到莫名其妙,他顺着她修长白皙的手看去,这才意识到蒂娜说的是桌上的那张照片,他匆忙挤过去,把莉塔的照片飞快地压在桌上,嘟囔道:“谁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放她照片呢?”她略略蹙起眉,嘴角却带着笑,好像发现了他什么秘密一般。
被挤压得愈发喘不过气,纽特简短地回答:“她就是我以前一个朋友。”
“你喜欢她?”
直截了当的问题让纽特无从招架,可蒂娜那双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诚恳作答:“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纽特一个人过得越是充实,他对莉塔的感情也变得无关紧要,甚至他早已质疑它的存在;可每当他想要推翻过去,他就越难解释当年那个义无反顾的抉择,刻骨铭心的结局却让早该忘怀的情绪就这样继续萦绕。
蒂娜打破了纽特的沉思:“你别告诉我她就是莉塔·莱斯特兰奇。”
纽特怔住了。之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忘了蒂娜的身份。真奇怪,他自嘲:蒂娜当然知道莉塔是谁,因为特修斯一定跟她说过纽特替莉塔顶罪被学校开除的事情。只不过蒂娜是未见其人先闻其事,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认出相片里的人。
纽特看着蒂娜严肃凛然的神色——真是位彻头彻尾的斯卡曼德。如果他就这样承认了,蒂娜的劝诫和责备就会毫不留情地敲打下来。纽特干脆不说话,低下头朝梯子走去。
“纽特!”果然,蒂娜从背后叫住他,她口气坚硬得像一把钢刀:“莉塔不值得你这样,她当年就该自己主动承担那些责任,你替她顶罪已是很荒谬了,就不要再把自己的下半辈子也赔上了。”
纽特厌烦起来,被念叨十年还不够吗,如今还要被更年轻的蒂娜教训,他迅速回身、恼火道:“我不知道特修斯跟你说了什么,但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你是我——”也许是年龄和身份的反差让她愣了神,但她立刻找回了坚定的立场:“我是你嫂子,就是一家人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做傻事。”
哈,嫂子,纽特最反感家人对他的指手画脚,他顶回去:“对!你是特修斯的妻子,你当然不会明白我做的所有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蒂娜绷紧了下颚,她质问道。
“你和他一样,什么都有。你不会懂。”纽特狠狠地说,试图掩盖语气里的苦涩。
她沉默了。
纽特也心虚起来,他和蒂娜没见过几面,除了寒暄外说话从不超过三句,今天怎么会突然就和她吵起来了?就算是被教训几句他厚着脸皮死不回应不就好了,他应付全家人不是一向如此吗?更何况,蒂娜明明是好心好意催他去吃晚饭,他却克制不住脾气对她这般无礼,他这是怎么了?如果她将他刚刚说的话转告特修斯,那纽特的麻烦不就更大了——
蒂娜深吸了口气,他硬着头皮等着她的狂风暴雨。可她开口时,柔声细语让纽特惊呆了:“就算莉塔·莱斯特兰奇曾经是你唯一的朋友,可她一味索取你的付出,你真的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人浪费感情,纽特,只会让你越陷越深的。而且——”她深色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薄雾,蒂娜平静地说:“我也不是什么都有啊,你双亲健在,可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
纽特羞愧地低下头。他不禁想,蒂娜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父母双亡,她独自打拼,还要照顾妹妹,若不是机缘巧合来到英国参加傲罗训练时遇到了特修斯——
他的心如针扎般隐隐作痛,她比自己小四岁,却远比他坚强又更有意志。他突然更能理解特修斯为什么会娶面前的女孩,若是易地而处,纽特一定也会对她心生向往。
“好啦,走吧,再不去吃饭,你爸爸妈妈该着急了。”蒂娜侧头催促着,似乎并没有将纽特方才的冒犯放在心上。
“嗯。”纽特乖乖地跟在蒂娜身后。就连她的背影——也让他过目不忘。
蒂娜就好像是纽特热爱的神奇生物,魅力由里及外,美貌由外至里,纽特忍不住想要发掘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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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那张照片收起来了?”蒂娜一进入他的箱子,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变化。虽然四周还是一样的凌乱,但那张小桌子上却变得空荡荡的。
“嗯。”纽特回答,他心里古怪地生出了向她倾诉的念头。
“巴黎怎么了?你见到莉塔·莱斯特兰奇了?”蒂娜追问。
纽特在抽屉里逐个翻找,他想调配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放弃了手边漫无目的地挣扎,他转过身去直视蒂娜:“嗯,我下决心忘记她了。”
其实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重新见到莉塔的时候,虽然校园里志同道合的时光让孤独的他难以割舍,但曾经的欢声笑语都已蒙上了经年的灰尘。是时候放下了,他已经固执得拖了太久。
说出口的话语就如同过往的回忆,一下子随风而逝。纽特不禁释然,这样的感受,就好像他已经见到了更耀眼的光芒,感受到了另一颗滚烫的心,明晰了他最渴望的人生。
“那就好,你可以重新开始了。”蒂娜欣慰地说。纽特感觉到他嘴边的笑容消失了,他并不知道他该怎么开始,他甚至都不知道斩断过去的勇气从何而来。
纽特不愿再想,他手里提起大大小小的食桶,推开工作室的门,走向他的神奇生物。
也许他的整个宇宙就是这里吧。纽特深呼吸着,他转头看到蒂娜正倚着门边,惊奇地看着他箱子里真正的世界。
那个不知名的念头挠着他的心底,他走回去,递给蒂娜一个食桶,说道:“你拿着这个,我带你去看,” 他又补了一句,“你想看吗?”
“当然想。”就像新生的角驼兽一样,蒂娜对他的世界也怀揣着无限的好奇。
纽特第一次感到自己可以像特修斯一样幸福。他带着她穿过神秘的沙漠、辽阔的平原、茂密的竹林、潮湿的岩洞和险峻的山脉,蒂娜说话的语气变得雀跃,她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着钦佩和敬畏。
当他们两站到隐形兽的小窝旁,杜戈尔不怕生地跳下来,纽特惊异地看着它反常的举动,只见杜戈尔小心翼翼地伸出细长的双臂,环住蒂娜纤细的腰。
蒂娜困惑不解,欣然笑道:“它那么喜欢我吗?”
“我想是的。” 纽特看着杜戈尔将头靠着蒂娜的小腹,它亮蓝色的眼睛昭示着未来:“它的视线能自动分析可能性,所以他能看到——”
蒂娜不可置信地吸了口气,笑道:“那它也知道我怀孕了?”
纽特怔住了。他端详着蒂娜平坦的小腹,他还不知道居然有新生命在她身体里孕育——他心中涌起一阵模糊的悸动,但随即五脏六腑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是特修斯和蒂娜的孩子,她与他哥哥正在打造着只属于他们两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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