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Her Brother and His Sister-in-law【纽特,特修斯/蒂娜】二

高能预警:Theseus/Tina(DoubleT, ThesTina,双狮),All Tina,Newt POV。

不能接受请勿点。人物属于JKR,脑洞属于我。

正文一/正文二/正文三/正文四/后记


(7000字OMG,大家小长假愉快,欢迎评论跟我聊聊脑洞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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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倏地打开,母亲走了出来,差点撞上呆立在外的纽特,她惊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纽特恍惚地想,是啊,他本该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的。

可此刻房门半开,她的呻吟声灼烧着他的神经,让纽特心惊肉跳,就好像匈牙利树蜂的嘴里已冒着青烟,熊熊烈焰随时会从咽喉里喷涌而出。

“没什么。”纽特甩了甩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想帮忙。”

“别傻了。”母亲劝道:“又不是你的神奇生物,人类和动物能一样吗?”

纽特艰难地吞咽,他摇了摇头。

“你快下楼吧,我再去配点药。”母亲匆忙地拐过走廊。

见母亲走远,纽特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一步。透过半掩的房门里,他能看见躺在床上的她——小腹依然高高隆起,赤裸的双腿颤抖着支撑自己。每一次用尽全力时,他都听得到她精疲力竭的呻吟和喘不过气的呼吸。

纽特双手紧握成拳、把指甲深深嵌入冰凉的手心,可这样微弱和迟钝的疼痛,甚至都比不上他耳膜承受的煎熬,更比不上她为这条新生命付出的代价……

纽特悄悄把门推得更开,他能看到脸色惨白的蒂娜靠在特修斯怀里,她的手紧紧抓住特修斯环抱她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划痕。

“你做得很好,蒂娜,你可以的,别紧张,听到吗?”特修斯对蒂娜一边轻声鼓励,一边用手帮蒂娜抹去额头虚弱的汗珠。

纽特再也承受不住,他奔下楼,冲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忍着腹中的不适一饮而尽。

“你怎么了?”纽特震惊地转过身,他父亲正折起手中的报纸,审视着他。

“没什么。”纽特撒谎道。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父亲将报纸放到一边,这是铁了心要与他对话的意思。

“我替哥哥高兴。”纽特说,他的语气却不如他指望的那样真诚。

父亲一针见血地点道:“你羡慕你哥哥了?”

羡慕。他无时不刻地羡慕。特修斯拥有蒂娜,而蒂娜也甘愿为他哥哥付出一切。

可她不会知道,当看着她义无反顾地为特修斯承受痛楚,纽特的心却仿佛被硬生生劈开了两半。他宁可燃烧自己的生命、只求她能少受一分折磨。

父亲的话打断了纽特的煎熬,他说:“在我看来,这是好事,纽特。你也会有动力去找个喜欢的人。”

“找不到。”纽特苦涩地回答,他把空杯子放到茶几上,摇了摇头:“我对成家没兴趣。”

“从小到大,你就喜欢自欺欺人。”父亲哼道:“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折返回来看你哥哥第一个孩子的降生?”

对啊,他一路东行,穿过雄伟的阿尔卑斯山,沿着浪漫的多瑙河,抵达罗马尼亚,但和梦寐以求的长角龙待了不到一天,他就发现自己的心不在焉,就好像遗失了什么,只能半途而返回到家中。

此刻,纽特站在客厅里,仿佛还能听到楼上她的呻吟,他的心随着她急促的喘息声一次次揪紧,直到他再也不能逃避。原来,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他的宿命。

纽特以为,他早就挣脱了家庭的牢笼远走高飞、已经小有所成;有时候他会情不自禁幻想,有一天,他在神奇生物上的成就能比肩他哥哥战斗英雄的名望,她看他的眼光也许就会——

可是,无论他随心所欲地走到哪里,特修斯都如影随形。只要一抬头,他哥哥的身形遮蔽着他;只要一低头,他哥哥的阴影笼罩着他。蒂娜也只能看到特修斯的光芒万丈。

而现在,他们已经创造出了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纽特弯下腰,凑近摇篮、仔细端详着他的小脸蛋,粉嘟嘟的嘴唇,小巧的鼻尖,他长得像蒂娜。纽特希望,当那双眼睛睁开时、也会是巧克力的暖意。

“别乱动。”特修斯轻声制止,试图打掉他的手。

纽特不理他,固执地伸出一个手指,轻轻触碰着他娇嫩的脸颊,由衷赞叹道:“他好美。”

特修斯得意洋洋地笑道:“你想抱抱他吗?”他顺手把婴儿从摇篮里抱起来,细小的脑袋靠着他的臂弯。

纽特目瞪口呆。他真的什么都接触过,可是从没抱过婴儿,看特修斯将这样一件艰难的事情做得如此举重若轻,他却不敢伸出手——自己一向惹人生厌,也许会把侄子从美梦里吵醒。

“纽特叔叔不敢抱你。”特修斯一边说,一边亲热地逗弄着孩子,那神情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珍宝。

纽特立刻把手伸出来,特修斯轻笑出声、动作却极其谨慎,将小家伙的头小心翼翼地搁在纽特的臂弯。纽特学着特修斯的样子,双臂保持着别扭的姿势,可惜小家伙突然惊醒,他的眼睛是斯卡曼德的冰蓝,他瞪视着纽特,屋子里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哭声。

纽特手足无措,特修斯则不由分说地抢回他的儿子,背过身去拍着他的脊背试图安抚。在小家伙声嘶力竭的哀嚎里,纽特听到蒂娜疲惫的声音从里面的卧室传来:“特修斯?”

他哥哥抱着婴儿推开门走进了卧室、径直走到床头,透过半掩的房门,纽特看着特修斯将婴儿交到蒂娜怀里,他坐到蒂娜身后、手臂环过来支撑着母子俩:“亲爱的,” 他亲吻着蒂娜披散的长发,“抱歉、把你吵醒了。”

蒂娜抱着小家伙轻轻摇晃,他却依旧固执地抽噎着,她蹙起眉:“他——是不是饿了?”

特修斯的语气也带了难得的犹豫:“应该是吧?”

蒂娜把婴儿交给特修斯,她将睡衣褪下,又手臂交叉把胸衣也脱下,随后娴熟地托着婴儿、把自己的养分送到他唇边,婴儿立刻安静了,他耐心地摸索着、贪婪地吮吸起来、满足地发出呓语。蒂娜的肩向后舒展,她叹了口气、闭上眼,裸露的上半身沐浴在月光下。

纽特无地自容地冲回了自己的卧室,他的生理反应比发情的毒角兽更为疯狂。背靠着冰冷的房门,他只能找寻自我释放,她的名字让他无可救药地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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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很想念家。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两个侄儿嬉戏打闹,在杂草堆里和嗅嗅玩抢金币的游戏。

“你们还在玩啊?要吃晚饭了。”是她的声音。纽特微笑转身,看着她轻快地走过来。

“妈妈!”赫拉一头栽入母亲的怀抱,他显然已经很疲倦了,只是在他哥哥面前还硬撑着。

蒂娜抚着赫拉姜黄色的乱蓬蓬的头发,用手擦拭着赫拉汗涔涔的额头,对珀尔修斯说:“小南瓜,你也别玩啦!”

珀尔修斯还在扒拉着草堆,眼看着一枚金币在冲他眨着眼,他正要抢过,但嗅嗅跳过来手疾眼快地塞入自己的的口袋,黑色的小眼睛无辜地盯着恼火的珀尔修斯。

“不玩了!”珀尔修斯懊恼地宣布,仿佛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一样。

纽特暗暗好笑,他牵过珀尔修斯的小手,热乎乎得像只小暖炉,他柔声说:“走吧,你也都玩了一整天了。”

蒂娜则已经抱起赫拉,赫拉趴在她肩头,好像已经睡着了,珀尔修斯也安静下来,他摇摇晃晃地跟着两个大人穿过一个个方块里变幻莫测的景色。

纽特贪婪地呼吸着蒂娜身上的气息,这也是家的味道。他深知越靠近她,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于是他只有保持着沉默,想让时间多停留在这一刻。

只听蒂娜感叹道:“纽特,你该多回回家,这几天他们俩可喜欢在你箱子里玩了。”

理智与情感在地平线两端用力拉扯着他。

纽特本以为,逃离家乡,被神奇生物的世界包围,他可以忘却对蒂娜的任何非分之想;可是,独身在外,对她的念想总能溜进他看似充实的生活里,提醒着他他缺失的另一半宇宙。就像是大自然的引力、他无法抵抗,纽特只能屈服于这样的幻想里,边沉沦边祈求原谅。但是,若他内心的隐秘被任何人发现,恐怕家里没有人会再正眼看他。他不敢、也不能袒露他的心声,他不想让她觉得他面目可憎,他不想失去珍贵的亲情,更不能破坏特修斯和蒂娜的婚姻。

他撒谎道:“我挺忙的。若不是邓布利多找我、欧洲局势不稳,我恐怕也不会回来。”

蒂娜侧过头,打量着纽特,纽特心虚地将视线扯向身边的魔法景色,又听她问道:“我听说你也报名参战了?”

“对。”纽特下定决心,他渴望拥有更迫切的动力填补他空荡的内心,他反问蒂娜:“你呢?”

“我也是。”蒂娜回答,她的右手却将她幼子抱得更紧,赫拉的小脑袋搁在她的颈弯里舒服地打着盹。

纽特心中又是疼又是佩。

他同样感受着珀尔修斯滚烫的小手软绵绵地贴在他手心,他侄子的个子都到不了他的腰际,纽特心中也生出了不舍:“那谁能照顾他们两?”

珀尔修斯挣开纽特的手,他人小鬼大地说:“我才不需要照顾……”

纽特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在孩子面前谈,不由得自责。

蒂娜却立刻叫住了珀尔修斯:“你怎么这样跟你叔叔说话?”

在母亲的威严下,珀尔修斯乖乖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纽特叔叔,对不起。”

纽特赶紧重新伸出手以示原谅,但珀尔修斯却嘟起嘴并不理睬,跑到母亲身旁拽着她的长袍,蒂娜没理会她长子,她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你父母、我妹妹妹夫,他们一定都会照看他们俩的。”她顿了顿,终于磨不过珀尔修斯的死缠烂打、她牵起他的小手,随即出神地叹了口气:“万一我们死在那——”

纽特立刻打断:“你不会有事的,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这种事情,没人能确定。”蒂娜现实地说,纽特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可以想象她心底交织的恐惧和勇气。他突然想倾尽一切地吻她、直到让她彻底忘记这个世界的岌岌可危。

只听她用平静的口吻继续说:“我们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你也是,纽特。”

纽特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她口中的‘我们’是指——不,这怎么可能,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纽特只是个局外人。

可是,他能有什么最坏打算呢?他了无牵挂,死亡只是另一场伟大冒险的开始。不论他有多舍不得眼前的人,蒂娜从来不是他的、谈何割舍?

纽特茫然地环顾四周,猛然意识到他会失去什么。他一砖一瓦打造出的箱内世界、他收养的濒临灭绝的神奇生物。如果他不在了,它们没人照顾该怎么办?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等死吗?

他心头第一个想到的、能托付的人,是蒂娜,也只有蒂娜。

“如果我不在了,蒂娜,你能替我照看这个箱子里的生物吗?”他轻声问,希望她能意识到这句话对他来说的重量。

蒂娜凝视着纽特,她坚定地点头:“好——”她又若有所思地补充:“可如果我也不在了呢?”

纽特一时语塞,他从来不敢这样想。她一定会平安无恙的,就算是要纽特以命换命。

只听蒂娜接着说:“嗯,还有特修斯,他也可以帮你照顾。”

“什么?不行。”纽特立刻拒绝,他不明白蒂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根本没耐心照顾动物,更何况如果他知道我箱子里有些什么样的生物,他还不都把他们都上交给魔法部了?”

蒂娜惊异地睁大眼睛:“可——我早就都告诉他了啊。”

纽特停下脚步。

他忘记了,他又忘记了。蒂娜是特修斯的妻子,她当然早就——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她的丈夫。不,甚至是她走入他的箱子,说不定也是特修斯让她这么做的。

他还以为,她对他的亲近、对他世界的包容,是因为她想要了解他——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纽特心中涌起了对特修斯的强烈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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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在霍格沃兹见完邓布利多已是接近午夜,他幻影移形回到家时,吃惊地看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当他走入门厅,尽管右首边客厅的门紧闭,他却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每一句话。

“你以为你这样能阻止我吗——把我的名字去掉?下次征兵我照样还会报名——”

“没用的,蒂娜!你有幼子要照顾,再怎么闹都不可能让你上前线!”

“既然你是他们的父亲你都可以去,为什么我不行?”

“总有一方要留下照顾!”

“那凭什么是我?”

“因为我的能力比你强、经验比你丰富!”

“哈,在你眼里我就一直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你从来不信任我!”

“对,我不信任你!我安排你留在这里、稳定人心、还要照顾我父母和我们的孩子,我他妈真是太不信任你了!”

“你知道你的问题了吗,特修斯?你永远会‘安排’我做这做那!你这些年尊重过我的想法吗?你可有半点想过我的感受?我想陪你去!好,你以为这对我是保护,其实这对我来说是耻辱,你不知道吗?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否决我?如果你怕我实力不济战死,那我告诉你你两个儿子都比你勇敢得多,你就是个懦夫!”

话音未落,玻璃杯‘哐啷’炸裂的巨响让纽特骇然——难道特修斯用玻璃杯打了蒂娜?!

纽特刚想冲进去,客厅的双开门已经被轰地打开,蒂娜满面怒容地走了出来、眼泪在肆意流淌,纽特根本没多想、他三步并作两步跟在蒂娜身后,径直走上了楼。

纽特从没有进过特修斯和蒂娜的卧室,他在敞开的门口犹豫了一秒,但当他看到蒂娜蜷缩在床尾哭泣,他走进去、跪在蒂娜身旁,吞咽着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匮乏安抚的词句,只能轻唤道:“蒂娜。”

“噢,纽特。”她抬起头,并没有因看到他而吃惊。她伸出一只手、徒劳地擦着两颊的泪水,精疲力竭的神色让纽特的心再次被撕碎。

“你别难过,这事情未必没有转机。”纽特机械地安慰道,他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本来就笨嘴拙舌,而看到她的眼泪,他更是惊慌失措,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吻——

“不止是这件事,他所有事情都管着我!我想做一件事,他永远不允许我、然后逼我做另一件!我就好像一个废人,只能在他规定的区域里生活!”蒂娜怒气不消,对着她面前的空气吼着,泪水却涌得更多,“我真的受够了,我也累了!”

她发起脾气来像只怒嚎的囊毒豹,是一只走投无路、心力交瘁、徒劳挣扎的豹子。纽特恨不得把自己交到她手里、替她分担痛苦,可不知该怎么表达,他只能覆上蒂娜垂在膝头的手,希望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纽特,那你呢,”蒂娜突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看着纽特,“你怎么想?你同意你哥哥对我的——“她冷笑一声,”安排么?”

“我……”纽特心中一团乱麻。他知道蒂娜的意志,她无论如何都想上战场,他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同样的,他也不希望让她受伤、被俘虏、甚至是——他不敢想下去。如果她可以留在英国,至少她是安全的。可这样的话,纽特你和自以为是的特修斯还有什么分别?

“哈,你和他一样。”蒂娜讥笑,她甩开他的手,站起来说道:“你们斯卡曼德都是懦夫。”

她居高临下,纽特感到自己的渺小,他慌忙直起了身子,她却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纽特跟上去、心惊肉跳地问:“你去哪?”

“关你什么事?”蒂娜轻蔑地丢下一句话。

纽特浑身一颤,如被浇了盆冰水,却不依不饶地跟着她,直到看着她拐过走廊走进了他侄子的房间,这才停下脚步。

好像一只匈牙利树蜂用长满尖刺的尾巴毫不留情地甩开他,对,都是他多管闲事,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梯,客厅的门大开,玻璃粉末,一地狼藉,特修斯像雕像一样站着,背对着他。纽特突然意识到世上最伤人的利器甚至都不是死咒,不是战争,而是感情——树蜂青铜色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底。

“特修斯。”纽特唤道。

“噢,纽特。”特修斯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神色极为惨淡,他问道:“蒂娜怎么样了?”

纽特怔住了。

“她还在生气吗?还是去了孩子的房间?”特修斯接着问。

特修斯什么都知道。纽特内心又惶恐,又冰凉。

特修斯知道蒂娜发脾气之后肯定会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顺从他的要求,就像曾经每一次那样,蒂娜会任凭他哥哥摆布她的人生。

怒气从纽特心底蹿上来,火焰席卷他的神经末梢,像一只发情的雄毒角兽,他把致命的毒液刺入特修斯:“她对我说,说她累了!她受够你了!”

纽特甚至是期盼看到特修斯的脆弱和受尽折磨,纽特想把蒂娜受的苦楚双倍奉还给他哥哥。

“哦。”特修斯说,“我知道。”

万万没想到特修斯的反应如此镇静,纽特的怒火更甚,他真想冲上去抓住特修斯长袍的前襟,“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蒂娜?”他质问道。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是毒角兽、也没有毒液,可他还能决斗、哪怕是注定失败的决斗他都愿意。

特修斯看着纽特,他的冰蓝眸子仿佛真的被纽特的毒液点燃、变成了灼热的高温火焰,他暴躁地回答:“你以为对我来说这一切就容易吗?和两个儿子分离?和蒂娜分离?你以为我巴不得冲上战场好有无限的荣耀是吗?我没有选择,纽特,我是他妈的战争英雄,我非得死在那大家才能满意!还有,你以为我不想让蒂娜跟我一起并肩作战吗?可是她见到格林德沃也不过和我一样十招就是一个死!我也知道她想去!我都知道!但这样白白送死不是一个好办法!”

纽特不能忍受特修斯的霸道,他吼回去:“那你不知道尊重她吗?她想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你不能剥夺她自主选择的权力!”

“你说得倒轻巧!但是如果没有我,她可能未历大战年纪轻轻就在魔法部资历那么高吗?要是任由她自己胡来,她恐怕连傲罗这工作都保不住!”

“可她——”

“没有可是,纽特,我们俩对她的感情不一样。你不会明白。”特修斯冷冷地说道,他冰蓝的眸子凝固了、透着不可接近的寒意。

纽特震惊地看着他这个无所不知的哥哥。他不能理解这句话,他不敢深想——如果纽特的心思特修斯知晓得一清二楚,他会怎么看这样荒唐的弟弟;纽特会不会已经把兄弟之间的这点情谊都毁了?

纽特不敢说话,千万个念头爬上心头。他想理直气壮反驳,又想转身就逃,亦或是坦白请罪。他该怎么办?可是,感情恰恰是这世上不能控制的野兽,他越试图约束,日复一日却越陷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特修斯缓步走到纽特身边、轻拍他的肩膀,眼中的坚冰也松动了,他说:“我知道,你就像爱亲妹妹一样爱她。”

肩膀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纽特低下头,试图掩饰他内心涌起的愧疚,他害怕再开口就会真的泄露他难以启齿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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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没有上前线,她留在了英国。临别的时候她将头埋在特修斯的胸口,过了良久、她才勉力抬起头,强笑道:“你一定要回来。”

“别担心,”特修斯轻描淡写地回答,“你在英国好好的,我就一定会回来。”他挽住她的腰,吻去她眼中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泪。

他两个年幼的儿子都抱着他的腿不肯松手,他一一狠心地将他们攥得骨节发白的小手掰开,并嘱咐他们乖乖听母亲的话。

纽特远远地看着,他知道:特修斯一定会回来的。父母都视他为骄傲,国家视他如无战不胜的英雄,蒂娜把他当做此生的爱人,他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不能没有父亲。

纽特眼角酸涩,当他提着他的箱子、和特修斯并肩走出斯卡曼德庄园,他忍不住回头——门口送行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清面容,看不见她湿润的双眼。他偷偷抹了抹眼泪。

只听特修斯喃喃自语:“一定会回来。要么是人,要么是尸体,总之都会回来。”

纽特不可置信地哥哥坚毅的侧颜,沉重地发现他哥哥的鬓角已经泛白。这战争会持续多久?纽特不知道,战争结束的时候,她——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她的白发会先在头顶显现,还是自鬓角深入?

“你也是,纽特,我们都会回来。”特修斯坚定地凝视着弟弟。

纽特深吸口气,他点点头,握住哥哥的手,最后看了一眼斯卡曼德庄园。带着同样的生之渴望,兄弟俩一起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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